浓郁的消毒水味让我从噩梦中醒来,还不等我完全清醒便听到傅沉舟冷淡的声音。
“醒了?”
他坐在一旁神情温柔地削着苹果,阳光照在他身上,像镀了一层金光。
我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,小心翼翼想远离他,他似没有注意一般问:“苏星棠,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“知道我要和晓凝结婚,所以把自己弄得一身伤,想让老爷子和我心疼你?”
他的声音喜怒无常,我赶紧摇摇头,他死死地盯着我:“你知不知道,晓凝给你献了200CC的血,现在还因为贫血躺在隔壁病房。”
傅沉舟为那200CC的血看我就像看一个仇人,可当年苏晓凝受伤时,他却毫不犹豫抽掉了我1000CC血。
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,下意识说:“对不起傅先生,我、我可以还给她。”
说罢,我伸手去摸一旁的水果刀,可傅沉舟却眼疾手快的夺走,他居高临下看着我,眼中满是审视。
傅沉舟眼中带着一丝疑惑,自我回来后,始终和他保持距离,对他的称呼也是疏远的“傅先生”,他眼中有不解和疑惑,甚至带着一丝急躁。
“医生和我说你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好,我请了小叔给你看看,他是业内有名的医生。”
傅沉舟给了我一个电话,我急忙匆匆接过,傅沉舟的叔叔傅景琛是京圈的知名人物,据说他是商业奇才,十八岁那年就带领傅家登上新的高度,可一年后,他却辞去所有职务,出国学了医。
如今已经是业内知名的教授。
听说他性格淡漠,对亲情和感情都很淡漠。
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心中有些艳羡,这样的人注定不会被亲近的人伤害。
第二天,我按时到了傅景琛的办公室。
傅景琛是傅老爷子老来得子,他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,穿着浅咖色的毛衣,见我时微微一笑,那温和的气质让我放松了几分。
他捏着我的病历,温声细语地和我聊着。
怀表在我眼前摇荡,我的意识慢慢下沉,
傅景琛说,这是催眠治疗。可以帮助我忘掉所有的伤痛。
他的手段很专业,我醒来时,果然心里轻松了不少,就连傅沉舟和爷爷都变得无足轻重起来。
话谈结束时,傅景琛突然开口:“傅沉舟说看诊的报酬,你自己来付。”
我一怔,有些手忙脚乱起来,回国后我连自己的房间都失去了,哪里还能付得起诊金?
我的目光落在手腕上,那里有一串珍珠手链,不贵,却是傅沉舟当年去外面打得第一份工拿了工资送我的礼物。
当年在国外我都没有弄丢它。
我惴惴不安地解下手链,尴尬地开口:“对不起,我只有这个了。”
他看着那个被保存完好的手链,轻轻叹了一口气,而后他温热的大手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。
“你受苦了。”
我心中一酸,只呆呆的坐着,他伸手抹掉我眼角的眼泪,这一刻我才发现我竟然哭了。
“别哭……”
我有些恍惚,下一秒便听一道冷厉的男声呵道:“苏星棠!你在做什么!”
是傅沉舟,他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怒气:“装可怜装上瘾了?居然还敢勾引我小叔!”
“***就是***,毫不知廉耻!看来你在国外学的完全不够,真该让你永远留在那边。”
如果是从前,听了他的话,我肯定又伤心又难过,可现在我只是静静地听着。
他不知道我这身衣服下面,皮肉上有多少伤疤,大的小的,烫伤刀伤,也不知道我在国外过得是什么日子。
我平静地看着他:“傅先生,谢谢你把傅医生推荐给我。”
“之前是我不懂事缠着你,现在我决定留在这里好好治病。”
“您和晓凝的婚礼我就不去了,祝你们百年好合,幸福长久。”
向来冷漠沉稳的傅沉舟立刻变了脸色。
傅沉舟猛地抬手拉我,我下意识躲,却被他扯到了衣服。
“撕拉——”一声,我的衣服瞬间被撕开,他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