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奕铭当然明白这一点。
可只因为她说了苏雪禾一点不好,他就让爹爹赶走了她们!
“幸好阿铭及时告诉了我,不然你还要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?!去祠堂跪着抄《女戒》,什么时候抄完,就什么时候出来!”
她浑噩地走进祠堂,咳嗽着抄了整整一夜。
直到微薄的日光洒进来,才踉跄着回房。
晨光如纱,轻轻覆在书案上。
泛黄的信笺被整理得整整齐齐,萧奕铭的字迹依旧清晰如昨。
“阿瑶今日可还咳嗽?”
“城西新开了蜜饯铺子,明日带给你。”
“下雪记得添衣。”……
每一笔,都化作利刃,将她的心寸寸凌迟。
“备轿。”她沙哑地吩咐新来的丫鬟,“去文襄侯府。”
软轿上,林知瑶一遍遍回想着信纸上的话,不断慰藉自己。
他还是在乎自己的。
萧奕铭说她错了,爹爹说她错了,就是她的错。
她不该说那些话。
马车一停稳,林知瑶就提着裙摆跑进府。
伐木声在后花园响起。
她小跑着过去,还未站稳,整个人如遭雷击。
寒光闪闪的斧刃正狠狠劈进桃树躯干!
木屑纷飞中,桃树一棵接一棵倒下。
“住手!”她颤抖着尖叫出声,“谁让你们砍的?”
“是我。”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。
工匠们局促地停下动作,目光齐刷刷投向缓步走来的萧奕铭。
林知瑶如坠冰窟,整颗心冷得发麻:“为什么……”
萧奕铭冷淡地扫了她一眼:“雪禾说想在这里种一片合欢花。”
心脏Z?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,伤口汩汩往外流血。
就为了苏雪禾的一句话,他就能将这片桃林连根拔起!
他看着她惨白的脸色,微微蹙眉:“你先跟我去书房。”
从前回府的路,他总是刻意放慢脚步与她并肩。
可如今,两人中间仿佛隔了一堵无形的墙。
书房内,沉水香的气息裹挟着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“昨天的事……”林知瑶刚开口,就被萧奕铭抬手打断。
“是我不该对你发火。”他揉了揉眉心,语气透着几分安抚,“你还小,不懂情爱之事,我……”
林知瑶霎时就变了脸色:“什么叫我不懂?”